
治理凉州 乱世田园
张寔(271—320年),字安逊,安定乌氏(今平凉市)人,张轨之子。张寔自幼有学识,性警敏,以秀才而任郎中。当张轨赴凉州任刺史时,张寔尚在洛阳任职。永嘉初年(307年),张轨中风生病,张寔坚决辞去骁骑将军之职,回到凉州父亲麾下。此时张轨治理凉州已六年了。在凉州,张寔率军平定了曹祛、张镇等人的谋乱,因功升西中郎将,封福禄县侯。
张轨卒后,确定由张寔继承职位。晋愍帝也顺水推舟,以张寔为西中郎将兼凉州刺史、西平郡公。由此,张寔接过父亲的基业,开启了他积极有为的统治。首先,他广开言路,设立谏官,奖励那些责言自己过失者,体现出励精图治的倾向。其次,他大力拥护晋愍帝。张寔本是愍帝委任的,所以他对愍帝极尽忠诚,不仅向长安进献名马、图籍等,还在刘曜进攻长安时派军援助愍帝;愍帝被刘曜俘获后,张寔又派韩璞等率凉州军一万去救援。再次,在安定河西的同时,他还尽力去维稳上邽(今天水)。他派军去解救转战上邽等地的南阳王司马保,帮助稳定天水。第四,他劝进司马睿。愍帝被俘后,他传檄天下,推司马睿为天子,并遣使“奉表江南,劝即尊位”,继续效忠东晋。这些措施,在安定凉州的同时,也为他赢得了士大夫间的人望和政治上的主动。
但是,河西地区距离建康太过遥远,张寔与司马睿之间的政令基本无法沟通。也正是在这种情形下,在司马睿登基之年,张寔也加冕称王。他不用司马睿的年号“太兴”,而是延续晋愍帝的年号“建兴”,这或许是没有得到司马睿册封的缘故,或许是他本就想称王了。至少此时张寔已经形成了名副其实的割据。但名义上,这个割据的王国仍然隶属于晋朝,因为他们自始至终都一直在设法向晋朝奉表称忠,只不过由于路途遥远,能到达者寥寥可数。
张寔割据下的凉州,是乱世里一片风和日丽的田园。八王之乱和五胡乱华下的中原、关中,已成为战乱最集中之地。刘聪攻破洛阳,俘获怀帝,杀戮王公;刘曜攻破长安,俘获愍帝,同样杀戮一片。愍帝投降刘曜的前夜,曾写信给张寔,说张寔“世笃忠亮,勋隆西夏,四海具瞻,朕所凭赖”,言下之意,在神州荡覆的情形下,他已经没有可靠之人了,张寔就是他所能依靠的少数人之一了;而且,他还让张寔“挟赞琅邪,共济难运”,你就继续支持琅玡王司马睿以共克时艰吧。客观来看,凉州确实成了风雨飘摇之中唯一一块风平浪静之地。当时长安民谣唱道:“秦川中,血没腕,唯有凉州倚柱观。”关中大地流血漂橹,“雍、秦之民,死者什八九,独凉州安全”。这是凉州之幸,其实也是中华之不幸,因为其前提是中原、关中地区正在发生着何等残酷的生灵涂炭。(执笔:清辉编辑:王丽娜)